附:赵国林回忆录《回眸》节选:
我与妻的姻缘,牵手于乙巳桂月,履约于开冬,哕哕于龙潜。一个“革命化”成就两颗“红心”;一个“革命化”履约了自认最具“革命化”的婚礼。一生“革命化”以一把小钱撑起了一个“大家”。贫穷、勤俭、自强、清纯,贯穿于奋斗几十年“家”的成长。
1965年夏秋假期,“城关公社联合学校”集中全联校的教师集中于我任职的“城关完校”大礼堂培训学习,进行人人过关的“思想革命化运动”。
这是我参加工作第四个年份。第一次与联校的教师聚一起学习。时值农历六月。
我结识了妻子李秀兰。这是我此生第一次与女性谈恋爱是以“革命化”的速度牵手于“革命化”的运动中。经“城关完校”教师万仁荃正式介绍完成了婚姻的序曲。
1965年11月27日(乙巳、丁亥、戊寅)星期六,我携妻前往当时的城关镇政府申请结婚。应当说“规格”够高的:镇党委书记于杰、镇长陈维生亲自为我们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并当场颁发证书(两位领导均系我的学生家长)。“革命化”的气氛在各个场所都可体现:领导亲自办理,众干事拍手祝贺,我与妻面向正墙挂的毛主席像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,向在场的工作人员鞠了躬以示感谢。至今想来,我们也够“小气”的,连一块水果糖都“舍”不得。其实,事先向书记征求意见想买一包糖,领导否定了。此事若放在今日那将让人笑掉大牙。
这叫做“革命化”的时代。
婚礼,毫不逊色,绝对的“革命化”。
日期:1965年12月4日,星期六,晚七时。
地址:“城关完校”教导处会议室。
洞房,会议室北间屋。
上述决定是联合校长和完校校长姚思聪、崔世海定的。
一天(实际是一分钟)假都没请。当天妻下课由黄门街徒步回洞子咀娘家。我下课后安排学生放学(仅给几个知情孩子几把糖)。弹了弹身上的粉笔尘后安排相关事宜。
没有像样的婚宴。30元钱请亲朋和同仁在学校食堂吃了一顿猪肉臊子拉面,一人一大碗。
没有嫁妆。没有结婚照。AA制各取40元工会储金购得绣花软缎棉被两床,用商业局的凭票购一块3×6(尺)床单。大病在床的老父给了30元。哥嫂给了1.5丈布票。同仁的虎皮宣贺嶂、“草沟学校”张振林送的一对玻璃小罐,妻子的朋友赵桂枝送的一个搪瓷脸盆。
傍晚,我请同仁武钰、郭世谦骑车接新娘,孰料两车三人(妻三爷、妻弟李定、妻),只好一路结伴徒步而来。
婚典仪式在会议室举行,正面墙上挂毛主席像,两侧国旗,会议室两侧,各放两个条桌,摆放有限的香烟、水果糖,贺喜的同仁分坐。
主婚人三爷、李定及证婚人姚校长坐于正方。
按议程一项项进行。临了我携妻向毛主席像三鞠躬。向主、证婚人和亲朋好友三鞠躬。之后便是亲朋好友之间的随意谈笑、祝贺,在一曲优雅的二胡曲和妻子的歌声中婚礼结束。
终生难忘的“革命化”婚礼,时尔回忆却忍俊不禁。至今一个心思,一生无悔。
次日,星期日,买点寿阳产的糕点和两瓶酒、一包水果糖,“回门”到洞子咀岳丈家。中午,家常饭一顿,便骑车带妻回到“黄门街小学”。
1965年12月4日,星期六,农历十一月十二日
乙巳、戊子、壬辰
二人世界从此日便组成了“家”。两只快乐的鸟儿就此在这二木成林的世界里(都为杨柳木命)时而嘤嘤妙曲,时而喳喳噪音,时而叽叽咕咕复归平寂,仿佛这林子成了歌坛、戏坊、梦场。
